据德国天空体育记者PatrickBerger的消息,戈森斯将顶替受伤的劳姆入选德国国家队。记者PatrickBerger报道称,佛罗伦萨后卫戈森斯将顶替受伤的莱比锡后卫劳姆入选德国队大名单。
再见爱人4矛盾大爆发!麦琳“妈妈式”爱人太窒息,刘爽亏光老婆嫁妆
2007年播出的都市剧《奋斗》中,女主角夏琳在和陆涛分手时有过这样一段台词:“如果我要住四居室开跑车,在你穷得穿假名牌的时候,我就已经能够办到了,但我不是那样的人。陆涛,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你,我永远都不可能失去自我你明白吗?”
人类社会的物质进步是飞快的,但精神世界的前进却何其缓慢。17年后的热门综艺中,当麦琳对着镜头发出类似的反问时,你会发现,尽管这些年来爱情叙事在偶像剧和恋爱综艺中花式翻新,但让人过不去的还是那些老问题。
麦琳和夏琳的处境 相似。《奋斗》里,陆涛买好了房车求婚的时候,夏琳提出了分手;《再见爱人》里,李行亮成为了知名歌手、两个人的生活变好了之后,麦琳和李行亮之间的矛盾却越来越大。以前观众看不懂夏琳究竟在“作”什么,现在观众搞不懂麦琳究竟想要什么。
“网络判官”们给出的 不尽相同,有人说她要的是李行亮跪着给她送爱马仕稀有皮,有人说她要的是整个家庭都碾压社交圈级别的出人头地......随着这对被扒出的故事越来越多、越来越细, 期还是温柔主妇的麦琳,已经被部分网友妖魔化成了扮猪吃老虎、企图吃绝户的“大专抽烟女”。
看呐,这个世界的割裂是如此之深。本质上麦琳和夏琳说的是同一件事,即通过强调“我为你放弃了什么”来表示自己不是贪图物质的人,进而证明爱的纯粹性。但在另一半和部分观众听来,她传达出的含义恰恰相反,即现有的物质享受还不够、远远不够。
而从这些存在于过去和现在的“割裂”中, 可以确定的是,全职主妇的心,是黑洞、是深渊、是悬在每个家庭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01
相比杨子&黄圣依这样的明星夫妻、留几手&葛夕这样的网红博主,李行亮和麦琳无疑是最有普遍性、也对观众更具参照意义的一对。
节目出场时,麦琳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提到一个词,“付出型人格”。在很多母亲、甚至就是自己的母亲身上,我们都曾体会过这个词。而麦琳对李行亮的心态,也和父母对孩子“望子成龙”的心态存在着某种高度相似。节目里被问到有什么未曾实现的梦想,麦琳的回答是“亮子站在一个更大的舞台”。
麦琳和李行亮在男方还是素人的时候相识相爱。10年李行亮参加《快乐男声》,身为女朋友的麦琳就做他的造型师、化妆师,帮他拉票、应援, 自然地过渡到了“支持者”的角色。在李行亮还是小透明的时期,全力支持他音乐梦想的麦琳实实在在的为此吃过苦。
12年李行亮登上《中国好声音》,同年发表了大爆单曲《愿得一人心》,算是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14年二人举办婚礼,15年麦琳诞下了一个女儿,几年后诞下二胎,家庭主妇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
即使有过高光时刻,李行亮也从来不在“当红艺人”的序列里,为了操持、经营好这个家,麦琳是全部身心都投入其中的。没钱的时候自己开网店增加家庭收入,日子好一点之后依然精打细算,她要做家务、要帮李行亮处理工作上的琐事、要照看两个孩子。
节目中有一段是麦琳描述自每天的日常,光是从早上起床到把孩子送出门的这个过程都让人觉得心累。
就像很多都市剧里都会发生的转折一样,曾经享受这一切的麦琳近几年陷入了价值感危机,和李行亮也开始频繁吵架。
节目中这对夫妻争议最大的两个片段, 个是拍摄离婚照时两个人针对买衣服这件事吵架,麦琳每抛出一个问题,李行亮就提出一个 方法:没衣服就买、没储物空间就换衣柜、需要沟通就每周定一个时间来交流......但麦琳依然觉得不满意,她对这场谈话的总结是“我和你谈感情,你跟我讲逻辑。”
第二个片段就是文章开头提到的,麦琳当着另一位男嘉宾留几手的面,历数自己为家庭做出的牺牲,当年是放弃唾手可得的“富太太”生活嫁给李行亮的。这一段也是造成麦琳舆论评价大滑坡的重要原因。
感情中的比较,真的很伤人,哪怕这种“比较”之后潜藏的台词是“我爱你”。
为什么麦琳让人觉得“窒息”?因为不管是别扭的“没苦硬吃”,还是通过忆当年来强调付出的论调,我们实在是太熟悉了,那是很多母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反反复复在做的事。不是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能与杨子媲美的爹味男,但几乎每个成长于东亚式家庭的孩子,都能在记忆中找到一个可以与麦琳对标的形象。
02
麦琳爱李行亮吗?这个问题的 就像“母亲爱孩子吗”一样清晰而肯定。
我们可以轻易从节目里找到诸多麦琳深爱李行亮的证据,比如在她的价值排序中,她把李行亮排在 位,其次是孩子,最后才是自己;再比如当葛夕问她会不会离婚时,她深情告白,“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有更爱的人了。”
但当她这么说的时候,“被爱的那一方李行亮”脸上的表情不是幸福和感动,而是尴尬和沉重。
为什么会这样?爱意味着不应该是幸福吗?爱的浓度和幸福的强度不应该成正比吗?
很可能是爱的方式不对。
心理学家及哲学家艾里希·弗洛姆在他最著名的作品中《爱的艺术》中,把爱首先定义为“是给而不是得”。他写到,“‘给’比‘得’带来更多的愉快,这不是因为‘给’是一种牺牲,而是因为通过‘给’表现了我的生命力。”
麦琳把自己的付出定位为“牺牲”,那旁人感受到的也就不是她的生命力,而是伴随而来的道德责任。当李行亮以此为出发点去和麦琳展开互动的时候,所作所为就蒙上了一种“履行责任”的色彩。
爱和责任的区别,好比是画画和填色。前者是自发的、主动的、富含创造力的,后者是被动的、按需分配的。
这对伴侣之间的需求和回报再次发生了错位,麦琳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说服自己付出是值得的、来验证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而李行亮的回应是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错的履行自己的责任。麦琳得不到爱的反馈,自然陷入了更强烈的价值感失衡中。
而对于麦琳封闭自我的表现,艾里希的另外一段话或许可以给出解释——
“爱首先不是同某一个人的关系,而更多的是一种态度,性格上的一种倾向。这种态度决定一个人同整个世界,而不是同爱 对象的关系。如果一个人只爱他的对象,而对其他的人无动于衷,他的爱就不是爱,而是一种共生有机体的联系或者是一种更高意义上的自私。”
麦琳和李行亮之间也许有过爱的阶段,但现在的他们显然是“共生”关系更多。把自我的全部价值都寄托在家庭和伴侣身上的麦琳,把李行亮当成了自己的“宿主”。于是看似付出更多的她,反而成了感情世界的“寄生虫”。
03
《再见爱人》播出后,很多情感博主都分析过麦琳的状态,也给出了很多切实可行的建议,似乎每个局外人都把麦琳的困境看得很清楚。
但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爱自己”并不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而是一种需要后天不断实践才能习得的能力。留几手让她“留一些空间给自己”,麦琳的回答是“这么多年都没留,我也不会。”
大多数人都是凭借着惯性在生活,每往前走一小步都需要和自己身上强大的惯性做对抗,并且稍不小心又会被拽回原来的思考逻辑里。“改变”对于麦琳来说一定是个无比漫长的课题,在她尚无力改变现状的前提下,去恶意揣测、评判她的动机是不公平的,也是残忍的。
在我眼中,麦琳更像是一个不完美版本的“金智英”。隐形的家务劳动、全职主妇的生活惯性以及社会环境对女性的文化规训,把她困在了现有的生活半径里,也困在跟不上现实变化的落后认知中。
而李行亮,就像《82年生的金智英》中孔刘饰演的丈夫、又或者是《出走的决心》中张本煜饰演的女婿。也许相比大多数男性,他们已经表现得足够好、足够有同理心,但这无损于他们是现存婚姻关系中的利益既得者的事实。
李行亮吐槽麦琳的过度节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家房子有一半是靠麦琳“省”出来的;李行亮希望现在的麦琳能“自私”一点,多关注自己一点,但过去恰恰是麦琳的“无私”,为他提供了可以心无旁骛追求梦想的条件,让他有更多的心力去追求自我实现。
节目里麦琳描述完每天早上的日常后,李行亮的反应是“不想回去原来的生活了”,而不是意识到自己理应承担更多的家务劳动。他也提到过,在一些情况下,自己有过否定麦琳价值的表述。
波伏娃说“男人要求女人奉献一切,当女人照此贡献一切并一生时,男人又会为不堪重荷而痛苦。”
回到文章开篇提到的《奋斗》里,夏琳还有一句重要的台词是“在你面前,我是自觉自愿地失去了自我,因为我爱你”,麦琳也曾在节目里对自己有过类似的标榜。
作为观众,也许我们真正应该追问的是,在夏琳们和麦琳们“自觉自愿失去自我”的过程中,有多少是被成长环境和社会文化规训的结果?
为什么女性的爱总是在冥冥之中和“失去自我”“牺牲”画上等号?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究竟是在认可女性的付出,还是在掩盖这个社会并不鼓励女性追求自我实现的现实?
希望这样的追问对于我们来说不算太晚,希望每个女性都可以怀抱“更远大、更无限的梦想”。
(电影《82年生的金智英》↑)